麥基豎起兩隻耳朵。「大咆哮改變了一切的規則,拴鍊犬加入狗幫,荒野狗幫也需要做些改變。階級制度不再有存在的必要,它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。」

幸運鮮少聽見麥基發表長篇大論。

史奈普望著農場犬,像在思索他話中的涵義。但在她開口之前,艾爾帕衝到麥基面前,矗立在黑白狗前方發出咆哮。「因為大咆哮所以才更加需要遵從嚴密規範與傳統。這個世界比從前更危險,我們需要的是紀律,不是一群缺乏訓練的懶散家犬。」他抬起頭,黃色的眼瞳令人不寒而慄。

在場多數狗都垂下了頭,不敢挑戰狼犬的一番話,一片緘默。

艾爾帕望著他們,最後直直盯著幸運。「烙印儀式開始,將他壓制住。」

幸運忍不住感到驚恐,四肢顫抖,腳掌心冒汗。他闔上眼,納悶誰要率先對他發動攻擊。拴鍊犬們發出嗚咽,再也不敢替他求情。就連貝拉也抬起腳,啞口無言。

甜心猛衝向前,幸運驚嚇得發出吠叫,她跳到幸運身後,以腳掌壓制住幸運的肩膀。他的兩肩觸擊地面,腿傷隱隱作痛。驚恐中骨頭幾乎要散了。甜心比之前逃出收容所時更強壯,史奈普跳上前協助甜心,猛撲向幸運壓制住他。當甜心朝他的脖子一咬時,幸運忍不住哀號。

「放輕鬆。」甜心輕聲說,幸運被壓制在下拚了命掙扎。「忍耐不動,才不會擴大傷勢。」

幸運心跳加速,卻愣住了,感到痛苦又困惑。他從眼角瞥見拴鍊犬們綣縮在一塊兒。陽光尖聲吠叫,瑪莎則是哀傷的發出嗚咽,撇過頭去。

貝拉再度開口求情。「拜託,放過他,這一點都不公平!將他傷得如此重,讓他無法狩獵或是保護我們免於攻擊有何用意?這麼做對任何一隻狗有什麼好處?」

艾爾帕發出咆哮,失去耐心。「歐米茄的工作沒有這麼高尚,我無意讓他傷重無法工作。」他齜牙咧嘴朝幸運走近,幸運開始掙扎,抵抗甜心與史奈普的攻擊。「傷勢夠重,才能讓他永遠忘不了。」

在一旁觀看的狗兒們瘋狂發出吠叫,既害怕又激動,艾爾帕一步步走上前,朝幸運逼近。

他咆哮道:「別孬種,叛徒。乖乖接受你應得的處罰。」艾爾帕的黃色眼瞳閃閃發光,舌頭舔舐著下顎。

不!我不會讓你得逞!幸運突然怒火中燒。你不能碰我一根寒毛!

他拚了命甩動身體,抵抗甜心,最後她不得不鬆開壓制在他脖子上的力量。接著他發出咆哮,抽出前腿攻擊甜心。她往後一跌,感到十分吃驚接著幸運他整個身體一轉,將史奈普甩離他的背,然後掙扎著站起,衝撞圍觀的群狗。

他氣喘吁吁回頭張望,狼犬顯得不知所措。幸運大聲吠叫,要貝拉與黛西讓路,她們絲毫沒有阻止他逃開的意思。甜心感到十分吃驚,甚至感覺到沮喪。

很抱歉,甜心。我只是沒法繼續待在這裡!

史奈普趁幸運猶豫時發動第二次攻擊。幸運感覺到背部沉重,想要甩開她。棕色的濃密毛髮與黑影霎時模糊他的視線,他抬起頭看見布魯諾的尖臉。他魁梧的有力身軀將幸運壓制在地,幸運發出吠叫,驚嚇大過於痛苦。

布魯諾!他可是隻拴鍊犬!

幸運簡直不敢相信所見。不久,甜心加入他的行列,將前爪刺進幸運的脖子。三隻狗同時將幸運壓制住,讓他絲毫沒有脫逃的機會。

圍觀的群狗瘋狂發出吠叫。白色長毛狗陽光驚慌地又叫又跳,麥基則是退後了幾步,主人的棒球手套安穩地咬在嘴裡。

艾爾帕的身影落在幸運身上,他逐漸朝幸運逼進,露出嘴裡發亮的尖牙。

「狗幫出現叛徒。」艾爾帕開口說,「按照慣例,他的身上必須留下示警的齒印,身為領袖艾爾帕,我有責任留下這個印記。」

幸運闔上眼,他暗自決定不論傷口多疼,當艾爾帕將尖牙咬進他的身體時,他絕對不能將痛苦顯露在外,不發出任何嗚咽、哀鳴或是嗥叫,滿足艾爾帕的私慾。

艾爾帕把臉湊近幸運的耳朵,小聲說:「你現在可以把從前那些消遙日子全忘了,只要你活著的一天,身上便將永遠留有背叛的印記。沒有任何一隻狗幫會犯下給你自新機會的錯誤。」

就在狼犬準備低頭將尖牙埋進幸運的身上,四周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高音頻聲響,空氣頓時凍結。

艾爾帕僵住不動,刺耳聲音逐漸加大,幾乎讓狗兒承受不了。尖銳聲響嵌進幸運的心裡,令他不寒而慄,甚至感覺到甜心貼近他身體時的心跳,還聽見史奈普恐懼的低吠。就連布魯諾也不禁發出疑惑聲。

幸運望向天空,瞇起眼,只見太陽高掛在淡藍色的天空。

空氣中再度傳來咆哮聲。聲音源自城市的方向,聽上去像是雷聲,不過聲音拉得更長、低沉,更加令群狗戰慄。焦慮在群狗之間瀰漫開來。

「是暴雨!」甜心大喊,她緊貼著幸運身體的心跳加遽。

更多高音頻的聲響令幸運的觸鬚也忍不住震顫,聲音聽上去宛如整片天就要塌下來一般!不久,空氣中的嗥叫聲更加尖銳且巨大,就連群狗的發狂吠叫也都被淹沒殆盡。

幸運驚嚇得暈頭轉向,胃部痙攣,身體劇烈起伏。天空像隻重病的狗,痛苦地發出哀嚎。這可不是普通的暴風雨。

嗥叫聲與天犬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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