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火星?」棘掌催促著。

    火星甩開那有如纏人蜘蛛網的過去,「是的,棘掌,當然。誰也沒你做得好。」

    「謝謝你,火星!」棘掌琥珀色的眼睛閃閃發亮、尾巴高高地舉在空中。當他們走回雷族營地時,棘掌回頭望了一眼影族的邊界,「你想褐掌的見習生訓練是不是也快結束了?」

    褐掌是棘掌的姊姊,出生於雷族,但是在這裡她找不到歸屬感。她受不了那些對她不信任的貓,他們總是忘不了她是虎星的女兒。當她的父親當上影族族長時,她離開雷族去投靠他。火星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她,他知道棘掌非常想念她。

    「我並不清楚影族的訓練方式,」他謹慎地回答,「但是褐掌是和你一起開始接受訓練的,所以現在應該也快要成為戰士了。」

    「希望如此,」棘掌說,「我知道她會是一個很棒的戰士。」

    「你們兩個都是。」火星告訴他。

    在他們回程的路上,火星感覺似乎每一處幽暗的低窪地、每一株羊齒叢或蕨叢都隱藏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。不管虎星多麼罪大惡極,他都會以他的兒女為榮。他的死法是那麼恐怖,九條命一次被鞭子的利爪取走。這隻壯碩的虎斑貓現在正看著他們嗎?應該不會是來自星族,因為火星從來沒有在夢裡見過他;而雷族的巫醫煤皮,也從來沒說她跟星族分享舌頭時看過他。這種利用戰士守則滿足一己私慾、冷血無情的貓,會不會有另外一個地方是給他們去的。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幽暗之路,火星希望自己絕不會踏上一步——他這活力充沛的見習生也不會。棘掌在火星身邊像隻小貓一樣蹦蹦跳跳地穿過草地;他應該已經擺脫掉父親留下的陰影了吧?

    當他們走下山谷朝營地走去時,棘掌突然停下腳步,神情嚴肅地問道,「我真的通過測試了嗎?我真的有資格─—」

    「成為一名戰士?」火星猜他會這麼說,「是的,你通過了。我們明天就為你舉行儀式。」

    棘掌恭敬地點頭,「謝謝你,火星,」他說,「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」他帶著炙熱的眼神,往空中一躍而起,一口氣衝下山谷,在金雀花隧道口等著。火星愉快地看著他,那種感覺他還記得,感覺自己的四肢似乎充滿著用不完的力氣,好像可以在森林中永遠不停地奔馳。

    「你最好睡一下,」他走向他的見習生提醒道,「明天晚上你必須守夜喔。」

    「如果你一定要我去睡的話,不過火星……」棘掌猶豫了一下,爪子在沙地上磨蹭,「我想先去幫你弄些生鮮獵物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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